臺大管理論叢第31卷第3期

28 Sex and Gender Role Orientation on the Work-Family Interface: Testing Three-Way Interactions 重視家庭角色(Family Role Salience) (Liu and Ngo, 2017),但在本研究的樣本中,女 性化特質卻與工作及家庭重要性皆有正相關(表2),且在排除工作及家庭重要性 的迴歸分析中,男性化特質依然能預測較低的家庭對工作衝突(FWC,表3,表5)。 我們推測男性化特質與「傳統」職家角色認同的關連依然穩定:重視工作角色、不 容忍家庭干擾工作,但女性化特質已使個體得以產生更多可能的職家角色認同,如: 兼顧兩種角色,故在與生理性別交錯時,更能引發出「性別內」(如:同為男性, 但女性化特質有高、低)及「性別間」(如:對比高女性化特質的男性和女性)的 差異。當然,這也僅是推測,還有待後續研究確認。 整體而言,本研究首度以三階交互作用同時檢視生理性別、性別角色取向與職 家衝突前因之間的關係,不僅還原了「性別」的生理、心理、社會的多面向屬性, 也更為完整地展現了「性別」這一複雜構念在職家介面上的運作;落地臺灣的研究 場域,則真實地揭示出不同心理性別認同的男女在職家兩大場域中的角色扮演與體 驗。在此一串連性別、職家、變遷三大不同發展脈絡及理論傳統的研究領域,我們 的研究發現具有重要的貢獻,概述於下。 (一)兩性平權之外—傳統與非傳統性別認同之於個人的多元意涵 過去的職家研究大多分析「性別間」差異,後期始有學者呼籲關注「性別 內」差異,此系列研究訖今多聚焦在「性別角色意識形態」(Gender-role Ideology; GRI) 這個「性別」的態度面向,即個人對兩性平等態度的認同程度 (Korabik et al., 2008)。GRI 將個人對性別角色的態度視為一個連續光譜,一端為傳統性別角色設 定,另端為平等的性別角色設定 (Kalin and Tilby, 1978)。具體而言,傳統的性別角 色設定(男主外、女主內):男性應認同工作角色,女性應認同家庭角色;平等的 性別角色設定則認為無論男性或女性,都應同等重視工作和家庭的角色 (Bansal and Agarwal, 2019; Hochschild and Machung, 1989)。在性別角色取向理論的大框架下, GRI 跳脫了「生理性別 = 性別角色」的簡化,可檢視「性別內」差異,即傳統的 男性(只重工作)與平等的男性(職家兼顧),也有傳統的女性(只重家庭)與平 等女性(職家兼顧)。但在實徵研究中,研究者依然採二分法來操作GRI:個人的 性別態度不是「傳統」就是「平等」,亦即將「平等」視為「傳統」的對立面,這 在孕育GRI 構念的社會變遷研究領域中是主流的理論立場,但也因此,採GRI 取 向的研究不會考慮在變遷的過程中,個人可以採取 (Enact)「不傳統,但也不平等」 的角色實踐,如:男性重家庭,女性重工作。Emslie and Hunt (2009) 以質性研究探 究了蘇格蘭中年男女的性別自我認同對職家角色實踐的影響,發現性別自我認同在 男性和女性群體中都存在多元的可能性,絕非傳統社會價值設定的單一樣貌。更重 要的,個人的性別自我認同會深刻地影響其在謀求職家平衡時的作為與感受。具體 而言,男性和女性都有認同「傳統性別身份」(Traditional Gender Identities) 者,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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