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大管理論叢 NTU Management Review VOL.28 NO.3

193 NTU Management Review Vol. 28 No. 3 Dec. 2018 文章 36 就直接指出：自 1982 年司法部提出結合準則以來，美國競爭機關甚至各級 法院，就已逐步修正建立於結構學派基礎之上的 Brown Shoe 司法判例 37 ，認為結合 管制除保護消費者與弱小競爭者外，尚應考慮效率提升所帶來的整體經濟利益，例 如：在 General Motor and Toyota 38 、 FTC v. Butterworth Health Corp 39 、 University Health and Rockford Memorial Hospital 40 等重大結合案中，司法判例均逐步傾向「保 護競爭，不保護競爭者」。只要結合案不會導致物價上漲，減損消費者福利，基於 效率原則，執法機關就不應禁止事業結合。即使結合綜效導致市場價格下跌，迫使 弱小競爭者退出市場，也在所不惜。此一執法原則又進而影響歐洲、日本、紐、澳 等競爭機關執法。 但重要的是，渠等指出：考慮效率原則並不代表犧牲消費者利益，只要結合案 可能導致獨占，而有影響價格上漲之虞者，競爭機關仍應立馬禁止。 Fisher, Johnson, and Lande (1989) 甚至強調：結合指導準則所謂的效率原則，根本就只是一個附屬於 保護消費者原則之下的附屬品。原因在於：整體經濟由結合廠商、未參與結合小廠 商與消費者所構成，基於社會公平正義，消費者利益絕不容犧牲。因此，即使大廠 因結合綜效得以調低價格，以致影響小廠生存空間，迫使小廠倒閉。但基於效率原 則，只要結合廠商不會調漲產品價格影響消費者利益，競爭機關就不應以保護未參 與結合的弱小競爭者為由，阻止廠商結合 41 。反之， 1960 年代以前的 Brown shoe 判 例則是完全不理會效率原則，不允許小廠商利益因大廠結合後降價有所犧牲。此外， Coate and Heimert (2009) 針對 1997-2007 年間美國 FTC 與司法部懷疑結合可能影響 市場競爭，對結合事業提出「再次詢問函」 (Second Request) ，以深入調查的 186 件 結合案，進行研究並發現：在不致引起價格上漲的前提下，有多數情形（ 147 件） 執法機關會考慮到結合的效率因素。更何況民主黨歐巴馬於 2009 年取得政權後， 美國司法部基於所得分配惡化的顧慮（參見圖 1 ），甚至又再降低經濟效率在結合 准駁的權數，重新向政治公平靠攏，對結合做更嚴格的管制，以加強保護弱小競爭 者。但是，以消費者福利為依歸，以價格漲跌做為結合管制基礎的 SLC 原則卻從未 改變 42 。 36 Kolasky and Dick (2003) “The Merger Guidelines and the Integration of Efficiencies into Antitrust Review of Horizontal Mergers.” Antitrust Law Journal 71: 207-251. 37 Brown Shoe Co. v. U.S., 370 U.S. 294 (1962). 38 Consent Order, 1984 WL 565376 (FTC 1984). 39 121 F.3d 708 (6th Cir. 1997). 40 124U.S. v. Rockford Mem. Hosp., 898 F.2d 1278 (7th Cir. 1990). 41 依據 Fisher et al. (1989) 研究：只要結合綜效能使成本降低 9% 以上，結合後產品價格調高機率 就幾乎趨近於 0 。 42 Sokol (2012).